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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告人的浮世繪:向明天提案-一直飛翔的鳥
作者:陳穎心 時間:2008-6-4 字體: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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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都在拼命往前奔跑,這時候你也會不自覺緊張。力由如此,大風傳媒也不例外。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很輕松,隔三差五地混在酒吧。實際上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,彼此之間存在多少差距都是清楚的,大家從沒停止過你追我趕。
楚戈說,要把這種競爭轉化成為一種動力。原因很簡單:首先,生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。能夠活著,并且擁有夢想,這就太應該感謝生活了。其次,如果短短的人生沒有燦爛過,老了一定會遺憾。所以當我們年輕的時候,就盡情揮霍我們的才華吧,這樣老了還有得回憶。
在大風傳媒,楚戈他們接過的案子各種各樣包括公益廣告。除此之外參加比稿和比賽也是常事。一切都需要磨煉。比稿獲勝將贏得客戶,贏得利潤,贏得創(chuàng)作的機會;而比賽獲勝,將是創(chuàng)意者通向成功的捷徑之一,獲獎會把他推向一個更高更好的平臺。
有一陣子加班加得狠,大家索性在天亮之前躺在沙發(fā)上在公司睡了。早晨頭兒來上班,看見大伙兒這么"尸橫遍野"挺感動,所以常請他們去消夜或是喝酒。
楚戈那組負責畫分鏡的是個剛從美院畢業(yè)的家伙,叫喜子,個兒不高,但挺討人喜歡。
昨天跟小馬去喝酒,楚戈把喜子也帶上了。小馬和喜子這兩人一見面就切磋上了泡妞技巧。晚上他們都喝到爛醉,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。午后楚戈醒后想了想,猜測是MM打車送他到樓下,然后自己下了車爬回去的。他也不確定彎彎有沒有看見,他現(xiàn)在頭還暈著呢,不愿去想這個問題。
小馬打電話來說不好了,自己被三個女孩輪流誘奸了。
"你丫欠扁的,一晚上搞了三個還不知足,怎么啦?"楚戈罵道。
"壞了,昨晚上后半夜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搞,還以為同一個人,下午醒來一看是三個,嚇了我一跳!"小馬說。
"你媽的,玩4P還跟老子訴苦。"楚戈說。
"忘記帶保險套,有點兒擔心。"小馬說。
"你是擔心人家還是你自己?"楚戈問。
"都有。"小馬回答。
"得,欲海無涯,回頭是岸!"楚戈說。
"去你丫的。"小馬不以為然。
"我靠,你丫等到###爛掉才肯死心!"楚戈摸著昏脹的頭,罵道。
"呵呵!今晚上繼續(xù)戰(zhàn)斗吧?"小馬又興奮了。
"又來了!今兒不行。彎彎一早就把我掐醒了,說她今天過生日。"
"喲,差點忘了,你是有家室的人哪。"
"那當然。你家曉幽呢?"
"早把我拋棄了。"
"活該!"
放下電話,楚戈坐在床上發(fā)了一會兒呆。
他在想給彎彎買什么禮物,還有晚上如何讓彎彎過一個開心的生日。放眼望去,家里收拾得很溫馨,下午的太陽也已經照進屋里來了,籃子里的干花在陽光下散發(fā)著樸素的美。
"為什么我就不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停下來呢?"看著眼前美好的家,他自問。
他有些慚愧。這些日子他跟彎彎似乎疏遠了,尤其是最近,他經常晚歸,自己也保證了很多次,但還是常常無法抵擋夜色和酒精的誘惑。
也是這一段日子,彎彎開始學會了說話很大聲,有時候兩人很容易就吵起來。其實主要是彎彎在吵,那是一種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喊叫,結果是楚戈回家回得更晚了。
楚戈把酒吧就當作自家的客廳,同事也好酒友也好,笙歌夜夜樂此不疲。楚戈也因此結識了很多人,包括喜子的哥們兒聞斌,以及同一個樂隊的主唱周翔。這支"赤腳鳥"樂隊,以前是玩重金屬的,現(xiàn)在偏輕搖滾風格。周翔和楚戈一見如故。從梳著雞冠頭自以為是朋克的"偽搖滾青年",到樹村那些令人心酸也令人尊重的相依為命的音樂人;從科特·柯本1994年那場"不插電"演唱會聊到他的矛盾、偏激、真誠與無奈......有好幾回,他倆秉燭夜談直到天亮。
楚戈坐在床邊,在這個明媚的下午他忽然想起:畢業(yè)之后再沒有看過日出了。
他在黑暗中一直飛啊飛啊停不下來,因為慌亂、因為莫名的焦慮、因為貪戀停不下來的那種感覺......他就一直飛著......在黑暗中浸泡著,直到每一次喧鬧的城市安靜下來,道路空曠蕭索,月亮和路燈雪亮刺眼。直到縱情酒吧的人們紛紛離去,只留下煙味、酒味和女人殘留的香芬,楚戈那刺耳的皮鞋聲劃破寂靜,喀嗒喀嗒地來又離去。
晚安,欲望的北京。你終于可以平靜下來了,盡管這只是一個表象。
這個本以為應該溫暖的夜晚,彎彎卻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了。
初冬的空氣已經冰冷,彎彎一個人守著蠟燭,自覺有些凄涼。楚戈被招去加班,分身乏術。午夜三點才回到家里,他看見彎彎伏在桌上睡著了,蠟燭已經燃盡。他走過去半蹲下來,撫摸她的頭發(fā),手指輕輕觸過她那挺翹的鼻梁時,感覺那里有眼淚滑過留下的痕跡。他心里很不安,溫柔地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。
然后他回到桌旁打開電腦,他還得繼續(xù)工作,因為明天下午要把文案統(tǒng)統(tǒng)交給導演,而攝影師還沒最后敲定,大美指這兩天也不在狀態(tài)。他就怕活兒急出岔子,F(xiàn)在他跟著楊松兼做副導,要插手的事務越來越多,事情不難但卻很繁雜,尤其遇上今天這樣著急的客戶。
匆匆睡了三個小時,眼皮還沒有合穩(wěn),楚戈就去聯(lián)系攝影師了。
喜子給找了兩個,一個說一天三千太少不干,一個水平還不怎么樣。楚戈給一幫哥們兒打了一圈兒電話,最后還是有才請他朋友幫忙搞定了。
在朝陽公園忙活了兩天,勉強完成了這支著急的廣告。讓剪輯去修片子吧,大家都近乎東倒西歪地各回各家了。
楚戈坐在計程車上,心里還不斷回想著倉促完工的廣告畫面和廣告語,雖然這支廣告制作成本低廉卻決不劣質,對客戶基本上算交代得過去了。
想到這兒,他才安心地掏出煙來。